碧海濤涌、椰林高聳、抗風桐堅韌、天涯哨兵英勇……來到美麗富饒的西沙島,踏訪大海里的珍珠寶地,體味海島水兵吃苦與奉獻,筆者的情感被美麗的祖國寶島緊緊牽動著。這種美不光是碧海、沙灘、椰風、海鳥的自然之美,更有文化西沙、歷史西沙、水兵守衛西沙建設西沙的人文之美。
西沙群島又名寶石島,是中國南海諸島四大群島之一,由永樂群島和宣德群島組成,這片大大小小的珊瑚島嶼群漂浮在50多萬平方公里的海域上,美麗而純凈。西沙自古就是我國的神圣領土,古代這里被稱為“千里長沙”。我國人民最早發現這些島嶼礁灘,長期以這些島嶼礁灘為基地進行漁業捕撈生產和居住,世代相繼對這些島嶼礁灘進行辛勤的開發和經營。古代那些滿載著陶瓷、絲綢、香料的商船在此駛過,因而這里又被稱為“海上絲綢之路”。如今的西沙群島遺存眾多,如甘泉島的唐宋遺址,永興島的收復西沙紀念碑,日本侵略軍修建的碉堡炮樓等。西沙還有豐富的海底文化遺存,有各朝各代的銅錢和瓷器,還有一艘艘沉寂海底的中國船骸。
拜謁西沙琛航島上的烈士紀念碑,筆者向長眠于此的18位西沙海戰英雄深深鞠躬,表達一個后輩軍人的崇高敬意。1974年1月19日的那場捍衛西沙海權的壯舉,是在敵強我弱情況下展開的極不對稱的戰斗。那時我國正處于內憂外患的嚴重形勢之下,南海艦隊主要護衛艦嚴重失修,只有掃雷艦、獵潛艇等輕型艦艇可以出動,而越南則憑借美式裝備的10余艘艦艇等優勢裝備,悍然侵犯我神圣西沙。我參戰將士駕駛劣勢艦艇,卻憑借異常頑強的戰斗精神和軍人血性,奮勇殺敵,背水一戰。西沙海戰的英雄、274艇裝填手李如意在戰斗中連續裝填了180發炮彈,雙手磨爛了都不顧,許多彈殼上有斑斑血跡。正是有千百個像李如意一樣的英雄水兵的殊死戰斗,才保住了我們美麗的家園西沙群島,從此,中國告別了光靠發表聲明維護海權的歷史,永遠控制了西沙群島。我在心里默默地牢記住了西沙海戰中為國捐軀的18位烈士:馮松柏、周錫通、曾端陽、王成芳、姜廣有、王再雄、林漢超、文金云、黃有春、李開支、郭順福、郭玉東、楊松林、羅華勝、周友芳、曾明貴、何德金、石造!
回到學校之后,有一個故事讓筆者時常落淚。一位老將軍,參加了西沙海戰,將軍退休后,每年的1月19日都會來西沙島上看望長眠在這里的老戰友,每次都是一個人默默坐在戰友碑前,一坐就是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船要離島了,他才和這些老戰友們灑淚惜別……此情,此景,此愛,令人刻骨銘心。
西沙水警區劉堂司令員跟我們講了島上大名鼎鼎的女兵班的故事。在南海孤懸的小島上,自然條件惡劣,精神生活枯燥,戰備訓練繁重,這對于男兵都是不小的挑戰,何況弱小女子。這些大多和筆者一樣都是90后稚嫩的女孩子,一下子來到高溫、高濕、高鹽、高噪、高險的嚴酷環境里,經受部隊嚴格軍事訓練的考驗,與男兵一樣在烈日下摸爬滾打,和男兵一樣戰風斗浪,她們用行動證明自己不是弱者,她們和男兵一樣恪盡職守,她們個個都是英姿颯爽。于是在天之涯的西沙,多了女兵班這道美麗風景。第一代西沙女兵中最出名的是神槍手蔡秀娟,如今她已是女兵班的精神旗幟。后來的女兵都把她視為楷模,軍事訓練、站崗執勤、公差勤務、文藝演出樣樣拿她做標桿、比第一。
現代女兵劉寧子是大學生士兵,2010年到西沙,當話務員,幾年來工作沒有出過一次差錯,是大家公認的業務能手。她一邊工作一邊帶新兵。現在的新兵不好帶,不是不聽話,而是要經常關心她們的成長進步,生活上多照顧,工作上多指導。前段時間,劉寧子為一名新兵操持生日。島上要買蛋糕實在困難。劉寧子打電話到三亞的朋友處,幫助定了一個生日蛋糕。打聽好有船來西沙,就讓朋友把蛋糕送到船上,航程一波三折,輾轉兩天三夜,才終于把這塊蛋糕送到女兵班里,而此時戰友的生日已經過去一天了。盡管這樣,女兵們還是歡天喜地圍坐在一起,為她祝賀生日,吃著香甜的生日蛋糕,大家忘記了海風的澀苦,忘記了烈日的暴躁,忘記了寂寞的煩惱,歡快地唱著生日歌,歡聲笑語融入了大海的波濤。
島上淡水匱乏,劉司令員不時拿出從陸上輾轉運來的礦泉水為我們解渴,筆者一直不忍心開瓶喝下這瓶礦泉水,因為聽說島上是靠容器收集雨水和補給船的補給,勉強維持日常用水,條件十分艱苦。可是,守島官兵絲毫沒有因為條件艱苦、環境惡劣而降低訓練標準,相反,他們訓練的強度卻不降反增,他們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詮釋著這樣的理念:“只有平時多流汗,戰時才能少流血。捍衛海權守好國門靠的是真功實勁,來不得半點的虛假。”“愛國愛島,樂守天涯。”“人在礁在國旗在,誓與島礁共存亡!”
軍人要有血性,要有頑強的戰斗精神。我們生活在和平年代,有著舒適的學習生活環境,沒有人親身體會過戰場的硝煙,甚至沒經歷過實兵演練。長期的和平和安逸,毫無疑問會逐漸磨滅我們的血性。筆者在想,一個沒有血性的軍人,怎么能夠沖鋒陷陣、保衛國家?因此,錘煉軍人意志、培養軍人血性,西沙將士就是我們的榜樣,敢打必勝、奉獻犧牲,天涯哨兵就是我們的楷模,吃苦我一個、幸福十億人,蔡秀娟、劉寧子就是我們的目標。一趟西沙行,教益我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