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奧地利歷史學家布里吉特·哈曼在《希特勒的維也納》一書中以及在她之前的美國希特勒研究者約翰·托蘭都對希特勒在維也納的那段歲月有與此相左的解讀。他們對希特勒進行系統研究的結果顯示:一事無成離開家鄉的希特勒在維也納雖然開始思考猶太人問題,但是他將猶太人看做一個獨特的民族,其觀點在根本上異于反猶主義者。他更多的是驚訝于猶太人在文化領域的成就,肯定猶太人的慈善機構。在他境遇一落千丈的時候,甚至于跟流浪人之家的猶太人以及猶太手工業者、猶太商販建立了很好的關系。
能夠證明希特勒在維也納時期已經成為反猶主義者的唯一證據就是他青年時代的朋友奧古斯特·庫比澤克所著的《希特勒,我青少年時的朋友》一書。該書說明哈曼是在杜撰。書稿在戰時就已經寫好,相關的章節是庫比澤克之后增補進去的。1945年,他因為和希特勒的私交被美國人逮捕,在格拉森巴赫收容所關了16個月。書稿就一直在家里擱著,直到他被釋放后又失了業,才將書稿徹底整理完成,但是缺少了庫比澤克承認自己是反猶主義者的章節。哈曼認為庫比澤克在書中將《我的奮斗》中所號稱的反猶主義強加給了他青年時代的朋友希特勒。哈曼的結論是:“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說他的朋友希特勒在青年時期就是反猶主義分子,而他則是被希特勒帶入了歧途。”
基于很多的證據,哈曼打破了許多陳詞濫調。“比如說希特勒的反猶主義情結是因為一個猶太教授。還有更加轟動的說法,認為希特勒反猶是因為在維也納利奧波德城被一個猶太妓女傳染上了梅毒。而事實上1908年反猶主義者曾高舉大旗反對維也納歌劇院院長古斯塔夫·馬勒,而希特勒卻始終十分尊敬他并且推崇他為瓦格納的闡釋者。”哈曼還寫道,“在朋友庫比澤克的陪伴下,19歲的希特勒在雅霍達家里享受音樂之夜、家庭生活和猶太知識家庭的文化。他很喜歡這一切,從未表現出任何一絲反感。”早在歌劇院的底層站立區,希特勒就認識到了猶太人的文化之美。因為他自己也喜歡文化,所以可能對猶太人也有著景仰之情。除此之外希特勒有足夠的理由對猶太善人們心懷感激。“他1909年流離失所時曾受到許多猶太社會福利機構的恩惠,從公共暖屋到免費施粥,從麥德林流浪人避難所到布里吉特瑙的流浪人之家。”哈曼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