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趙薇。
一個是國民女星,一個是神秘富豪。他們看上去就像任何一對“明星+富商”的常見組合,但又與常見的形式有所不同。畢竟,在過去很長一段時期里,幾乎沒有一對中國夫婦像他們二人一樣,同時在娛樂版和財經版占據頭條,又同時被粉絲和股民這兩個群體議論著。
這讓不少人相信,女明星趙薇不僅僅是作為“富豪配偶”的名分參與其中。而自去年以來橫空出世的“龍薇傳媒”更印證了這一點:他們是一枚金幣的兩面。
如果說作為妻子的趙薇是夫婦二人這輪資本游戲公開的“形象代言”,那么其身后的男人黃有龍又在扮演何種角色?
近日,新京報記者分赴北京、湖南、深圳、廣州等地,試圖探尋這對夫妻的財富軌跡。
50倍杠桿背后的資本高手
趙薇擬控股萬家文化,背后與萬家集團實際控制人孔德永溝通股份轉讓事宜的是丈夫黃有龍等人。一位私募人士表示,趙薇很多項目由黃有龍主要負責。
2016年底,外界再度贈予趙薇“女版巴菲特”光環,源于她擬以30.6億元,控股萬家文化。
對于這筆錢的來源,成為各界追問的焦點。
趙薇給出的答案令市場嘩然:自己出資6000萬,借款約15億元,拿還未到手的萬家文化股票質押融資再獲得約15億元。
這意味著,趙薇方通過6000萬元的自有資金,用50倍的杠桿,撬動了一家市值約100億元的上市公司。
今年2月15日,浙江證監局下發關注函,要求萬家文化詳細說明在股權轉讓過程中,趙薇方和萬家集團一方的談判、交易過程。
萬家文化于一周后,發布回復公告。公告顯示,上述交易的完成和趙薇丈夫黃有龍有關。
公告稱,2016年12月8日,趙薇的配偶黃有龍及其代表趙政、恒泰長財證券有限責任公司副總經理靳磊,在杭州約見了萬家集團實際控制人孔德永,就本次股份轉讓事宜開始接觸,當面溝通關于協議收購萬家集團所持萬家文化部分股份并獲得萬家文化控制權的意向。其后,黃有龍、趙政與孔德永就本次交易協議的關鍵條款持續進行了溝通。
這不是趙薇第一次涉足內地資本市場。
2003年,趙薇曾位列重慶路橋第六大流通股東席位。
在唐德影視上市之前,作為公司旗下藝人的趙薇持有該公司117萬股,其兄趙健持有該公司640.44萬股,位列發行前的第二大股東,并是公司董事。
唐德影視上市之后,已經進行了兩輪高送轉,按照3月15日收盤的股價計算,趙薇持有的唐德影視市值達1.6億元。
這些還只能算是“小打小鬧”,2014年12月20日,因為入股阿里影業,趙薇的身家財富再次成為廣受關注的市場八卦。
在這輪投資中,趙薇夫婦以31億港幣,按每股平均價1.6港元購入逾19.3億股阿里影業股份,成為阿里影業第二大股東。次年4月,趙薇夫婦以每股3.9港元的價格,減持2.56億股阿里影業,套現約10億港元。
2016年下半年至2017年1月11日,趙薇夫婦又減持4億多股阿里影業。
一位和趙薇夫妻有生意往來的私募人士告訴新京報記者,趙薇的很多項目都是她丈夫黃有龍主要負責。
馬云、史玉柱是“龍薇”的朋友
趙薇和黃有龍的“朋友圈”有相當程度上的“資源共享”,包括了馬云、史玉柱等。
黃有龍極為低調,公開信息中,難覓他和趙薇的更多信息。所知道的僅是,2008年6月,黃有龍初識趙薇,彼時身份為廣州“金葉子酒店董事長”,2009年和趙薇成婚。
從公開信息看,這場婚姻關系的締結似乎令趙薇和黃有龍的人際網絡實現相當程度上的“資源共享”,其中包括馬云、史玉柱等。
史玉柱最早的一條關于趙薇的微博發布于2012年5月。2013年5月,史玉柱曾于微博自曝在“趙薇的親密戰友-龍哥”的帶領下參觀酒莊。
趙薇與史玉柱等人的友誼很快延續到生意領域。2015年5月,黃有龍與史玉柱、馬云、虞鋒等共同認購瑞東集團股票,6月該股開盤當天漲幅超過150%,震動港股市場。
在一本出版于2014年、名為《近觀馬云》的書中,包括史玉柱、馮侖、任志強、劉永好、江南春、趙薇在內的12名人士,分別從各自的角度記述了對馬云的觀感。趙薇是其中唯一的娛樂明星。
她用了3600字記述自己眼中的馬云,其中包括馬云的衣著外貌、待人接物、脾氣性情。字里行間不難看出二人過從甚密:趙薇“去馬云家唱歌”,知道他“擅長蒙古長調”;馬云則對趙薇的同學聚會邀約呼之即來,并曾親自領著趙薇參觀阿里巴巴。
在該書中,趙薇并未詳述自己結識馬云的過程,僅表示是通過“一場普通的飯局”。
在公開報道中,黃有龍和馬云出現在同一場合的時間是2014年6月,阿里巴巴和恒大召開發布會宣布合作,從當時的媒體拍到的照片中,趙薇的丈夫黃有龍就走在馬云的身后;2014年9月,阿里赴美上市,黃有龍也有份出席;在黃有龍為父親舉辦的八十大壽上,相傳馬云也作為嘉賓露面。
同樣在2014年底,黃有龍在資本市場上出手,入股阿里影業,成為阿里影業第二大股東。
龍薇夫婦的交際“能量”不止于此。
近日網絡曝光的一組照片,又揭示了龍薇夫婦與萬達王氏家族的關系。在照片上,黃有龍攜女兒與王健林妻子林寧一起吃飯,過程顯得家常而隨意。2014年9月,趙薇曾與林寧一同亮相大連參加萬達“一方城堡”開業慶典并留下牽手合照。對于趙薇和林寧的關系,有人猜測稱趙薇老公黃有龍做地產項目開發,與王健林有生意往來。
黃有龍多個企業注冊在海外
除了入股幾家上市公司,黃有龍旗下的企業注冊地多在境外。其金葉子溫泉度假酒店已被溫純青接盤,溫也是趙薇和黃有龍共同的朋友。
黃有龍在2015年轉戰香港資本市場,之后認購云鋒金融股份、控股了順龍控股、通過受讓成為金寶寶控股的第一大股東。這三家香港的上市公司以及阿里影業的股權價值,成為了趙薇夫婦在遞交給監管層的文件中公布的最主要資產。
順龍控股的公告中,在介紹黃有龍時稱:黃有龍為一名經驗豐富的企業家及專業投資人,曾投資于其他香港上市公司,這些上市公司包括前文提到的阿里影業等3家。
順龍控股表示,黃有龍亦為大漠金海集團有限公司主席、蒙古大漠資源有限責任公司主席及新亞太投資控股公司主席。
這三家公司的注冊地在中國香港或者蒙古國,除了入股這些上市公司外,其在內地的信息幾乎為空白。除了控股的上市公司價值可考外,黃有龍旗下的企業注冊地多在境外,或者開曼,或是英屬維京群島。
黃有龍入股阿里影業的那家公司為Gold Ocean Media Inc。,注冊地即在英屬維京群島。
對于黃有龍過往多年在大陸的從商歷程,在順龍控股的介紹中,只有其作為“廣州增城金葉子溫泉度假酒店創始人”這一項被提及。
事實上,在記者走訪過程中發現,距離廣州東北約82公里的增城白水寨金葉子溫泉度假酒店,或許確是黃有龍曾經在當地唯一的“實業”線索。
金葉子溫泉度假酒店項目最初持有方為廣東中山榮光投資集團,2003年,榮光投資集團將其轉手給廣州長風實業。
而在2005年,一名叫“黃莉”的自然人從長風實業手中將酒店接盤,一舉成為控股97%的大股東,并將注冊資本金從原來100萬元變更為5000萬元。據此前媒體報道,黃莉的真實身份是黃有龍的二姐。
2008年7月,金葉子溫泉度假酒店已被溫純青接盤。溫純青也是趙薇和黃有龍共同的朋友。
溫純青,大百匯集團董事長,還擁有全國政協委員、廣東省政協常委、梅州市政協副主席、廣東省工商業聯合會(總商會)副會長等身份。
2012年,溫純青曾通過微博“泄露”了趙薇在法國接受魯拉德騎士團封號的照片。
公開資料顯示,2015年4月份,黃有龍以新加坡商人、大漠金海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的身份到訪廣東省客家商會,溫純青則以廣東省客家商會會長的身份接待。
黃有龍老家湖南,十幾歲離家
2月28日,湖南邵東縣佘田橋鎮龍塘村,黃家老屋。黃有龍童年曾在此生活。新京報記者 張泉薇 攝
媒體信息中顯示黃有龍出生于武漢,但新京報記者實地采訪得知其老家在湖南,十幾歲時隨父親離家。
簡要的媒體信息,勾勒出黃有龍的傳奇人生,比如:1976年生于武漢;傳言曾是落馬的深圳市前市長的司機;如今“生意遍及大陸、香港、澳門、新加坡等地”“擁有私人飛機”“身家至少20億”等模糊信息。
“好多資料都介紹說他是武漢人,不知道是不是他(黃有龍)自己這么說的。”譚文生(化名)說。譚文生是湖南省佘田橋鎮政府的一位公務員,自稱和黃有龍的父親黃孝成一起吃過飯。“外面很少有人知道他是我們這里的。”
“為什么說自己是武漢的呢?”村民金樹財(化名)猜測,“我們這個地方太小了,說出去不好聽。”
在龍塘村民的描述中,上世紀70年代中期,黃家的生計與其他村民家別無二致,為生產隊養鴨、種地。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與眾不同的本事